“欢迎船长回来!”安静的海上响起了巨大的和声,在海面上回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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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家好久不见了。”德里克举起手中的啤酒,一饮而尽。
本来就不宽敞的餐厅,现在挤满了海盗们。有的海盗甚至因为找不到位置,只好坐在一旁的啤酒桶上。
“你别放屁啊,不然这桶酒就废了。”一旁的海盗打趣到。
“一边去。”
现在已经是深夜,只有煤油灯挂在餐厅的各个角落。昏黄的灯光只能勉强照亮这个房间,但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藏不住的笑容。
“你们就不欢迎我回来吗?”一旁的扎尔似乎因为受到了冷落,显得多少有些“失落”。
“嫂子都没说什么呢。”一旁的水手起哄。
“嫂子?”德里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随后众人的目光逐渐投向了德里克身后的亚戈。亚戈也意识到了他们似乎是在说自己,脸开始红了起来。
他失去了往日的成熟与稳重,转而害羞地躲在了德里克的身后。
“嫂子别害羞啊。”其他人继续起哄。
“你们这群家伙。”德里克笑骂到,随后转过身帮亚戈捋了捋凌乱的头发。
“你别在意,他们就是这样的。”德里克揉了揉亚戈的脸颊。
“嗯......”亚戈脑袋发热,懵懵地点了点头。
上次登上这条船时,他和德里克还没有如此深厚的感情,也仅仅只是相互又好感而已。但是自从船上跌入海中后,他们经历了许多,体验了许多,铭记了许多。
谁曾想到,不久前的陌生人,如今却成了彼此的依靠。
谁曾想到,那个仅仅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,在经历了种种之后,成了如今的模样。
“我记得你之前没这么腼腆啊?”见亚戈这副模样,德里克也不禁逗起他来。
“怎么你也!”亚戈不禁轻轻锤起德里克的胸脯。
虽然力道不大,但却锤锤打在了德里克的心口。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,亚戈似乎都快看到德里克眼中冒出来的爱心了。
“不行,我要重新树立自己的人设。”亚戈觉得自己的形象要崩塌了,于是开始试图挽救一下。
“有人想知道迪德里克船长的糗事吗?”亚戈的选择是,只要把德里克的脸也丢了就行了。
“不是,你等等!”德里克暗道不好,立刻冲过来捂住了亚戈的嘴。
“唔唔唔~”亚戈被捂着嘴根本说不出来话。
“好了好了我错了。”德里克慌忙道歉。
但是他那副慌张的神情,和立刻崩塌的尊严,不禁惹得海盗们哄堂大笑。
“没想到有人能让船长这样慌张。”
“不愧是嫂子。”
“咳咳,”德里克清了清嗓子,随后正声道,“虽然感谢大家喊得倒是没错,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声明一下。比起你们的嫂子,或者说什么船长的夫人,我更希望你们能称呼他为亚戈。因为在这些身份之前,他先是他自己。”
亚戈愣了一下,本来他自己都没怎么在意,但却没想到德里克竟然如此尊重自己。
“老大才走一段时间,怎么说得话都这么有哲理了?”
“不过老大说得对。”
“抱歉,亚戈先生。”
众人纷纷改口,倒没有出现亚戈预想中不满的情况。
“叫我亚戈就行了,而且如果你们想,叫我嫂子也行,我不介意的。”亚戈耸了耸肩。
“不过......”亚戈看向德里克,“谢谢你。”随即,他便轻轻吻在了德里克的脸颊上。
“哦哦哦哦哦哦~”众人开始起哄起来。
“你们还想看吗?”德里克坏笑一声,随后捧起亚戈的脸,直接吻在了他的唇上。
船上的众人都被这幸福的画面甜晕,也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船长高兴。
“唔唔~”亚戈奋力地从德里克的嘴中挣脱出来,“这么多人看着呢~”
此刻亚戈的脸已经开始微微发烫,眼神也躲避着德里克的视线,甚至试图直接把脸埋入德里克的怀中。
而德里克则也温柔地看着亚戈,不再言语。
扎尔自然是看出了两人的气氛与此刻的餐厅格格不入,于是开口:“咳咳,有没有人来打牌的?”
“来来来!”“都多久没打了。”“我压老四赢。”海盗们循着扎尔的声音渐渐向他靠拢,也给德里克和亚戈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。
“要去甲板上吹吹海风吗?”德里克笑着伸出手。
“嗯。”
鞋子踩在甲板上,木板松动,相互挤压碰撞,发出牙酸的声音。
亚戈像是突然提起了兴趣,在那块松动的木板上来回踩踏。
“你别一会儿把甲板踩塌了。”德里克打趣到。
“要是我掉下去了,就先拽着你,拉你当垫背的。”亚戈也毫不示弱的反击。
话音刚落,亚戈就因为没有注意到翘起的钉子,恰巧绊了一下。不过幸好德里克反应及时,一把拉住了亚戈。
“不过你放心,我是不会让你掉下去的。”德里克的脸上露出笑容。
亚戈看着那张充斥着雄性荷尔蒙的脸,以及刻入眼眸的温柔,他的心也为之颤动了一下。
多久没有心动的感觉了?
以前跟德里克呆在一起时,更多是喜悦或者幸福。但是心动这种情绪却少有,毕竟他已经很了解对方了。
见亚戈傻傻地愣在那里,德里克不禁轻笑一声:“怎么了?”
亚戈立刻回过神来,脸上写满了窘迫:“不......没......我只是......”
德里克揉了揉亚戈的脑袋,轻轻在亚戈的耳边吹起,弄得他痒痒的:“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的,咱俩都在一起这么久了,怎么还像刚认识一样啊?”
“嗯?”亚戈突然反应过来,“对哦。”或许是因为刚才餐厅里的气氛,又或许是他太久没有细细观察这副面孔,以至于他都差点忘了,他们早已过了懵懂羞涩的时期了。
德里克笑着拍了拍亚戈的肩膀:“哈哈哈,你小子。”他自然清楚亚戈刚才到底怎么回事。
“你真是的。”亚戈不满地看着德里克。一想起刚才德里克的手下们拿他开玩笑时的样子,他就一脸不悦。
“是我的弟兄们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了吗?”德里克似乎注意到自己有点过了。
“倒也不是啦......”亚戈眼神躲闪地挠了挠后颈。
随后他缓缓向前,靠在了围栏上:“你跟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好啊。而且我也看得出来,你依然向往在海上自由漂泊的日子。但是与我在一起后,反而是我把你捆在了我身边,甚至是让你跟我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。”
“或许......我应该让你留在海上。”
德里克愣了一下,随后无奈地摇摇头:“笨蛋,我还以为我们都经历了这么多,你早就释怀了呢。没想到还在为这点小事而苦恼。”“以前我热爱大海,是因为我向往自由的日子。既然心灵没有归处,那么至少我的身躯能够不被束缚。但是现在,你就在我身旁,你就是我的港湾。四处漂泊的日子也是时候停止了,浪迹天涯的船长......也是时候退休了。”
“如果你的船员不同意你离开怎么办?他们那样信任你。”亚戈担忧。
“不必担心,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,他们也尊重我的想法。而且扎尔同样也可以带领他们,他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了。而且我只是离开,又不是死掉,他们想我的话,还是能来看我的啊。”德里克耸了耸肩。
“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了吗?”亚戈再三确认。
“不,”德里克看着亚戈,注视着他的眼睛,“应该问,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?”“你真的做好要背负起这个世界的准备了吗?”
“我......”亚戈一时语塞。
“既然这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,那就必须由我去做。”说着,亚戈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。
“那亚洛克和薇戈丝呢?”德里克突然提起了他的父母。
“爸妈?”亚戈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提起他们。
“他们......”“唉——”德里克长叹一口气,“亚洛克叔叔告诉我,他支持你的选择。即使某一天你会因为骑士的职责而陷入危险,他依然不会后悔,因为这是你的决定。”
“他们真是这么想的?”亚戈有些喜出望外。
“但我认为,他们还是有知道的必要,不是吗?我答应过他们的,要把你带回去看看他们。”德里克抚过亚戈的后脑勺。
亚戈似乎还没有做好与父母交谈的准备。他不知道如何开口,难不成要告诉他们自己可能要去送死吗?即便他们会支持自己的决定,但是他也仍然不想见到他们伤心的样子。
“不说也可以,至少回去见见他们吧。你有多久没有看过他们了?”德里克的眼中流露出似有似无的悲伤。
“我每次放假都会回......”亚戈突然愣住了。
“我是说,那个来自未来的亚戈。”
是啊,“亚戈”每次假期都会回去见自己的父母,但那是因为他们在家里等他。
可对于五年后亚戈来说,他们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,那是真的许久未见了。
“他们也很想念你。如果他们知道,自己的孩子变得如此优秀,自己孩子变得如此成熟,或许心中也会有些许宽慰吧。”
不经意间,一颗眼泪滴在了栏杆上。那晶莹的泪珠,被海中的月亮所撒发出的光芒折射,变得像钻石一般,闪耀而美丽。
德里克拂去亚戈眼中的泪水,轻轻抱住他。对于此刻,一个温暖的拥抱便是最大的慰籍。
“好,我们回去看看吧。”亚戈点点头。
......
双脚再次踏足这片土地时,已经有了完全不一样的心境。他犹记得临行前时的最后一面,不过是面对两尊墓碑。
“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村子了。”亚戈环顾四周,心中多了些许宽慰。在他所在的那个未来里,因为涅塔布的战争,奥库利村也逐渐落败。
但如今又回到这里,却仍是记忆中的模样。虽然谈不上欣欣向荣,但仍然充斥着家的温暖。
“小亚戈?”一道声音响起。
“阿利爷爷?”亚戈惊喜的回头,看向那只垂老的兔子。
“诶呦你可算回来啦,你看着都瘦了。”阿利笑着凑上前去。
“您好。”德里克也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你是......上次阿亚带回来的......”阿利愈发觉得德里克面熟。
德里克正想做自我介绍:“是的,我是亚戈的教......”
“爱人,他是我的爱人。”亚戈打断了德里克,并且搂住了他的胳膊。
“你们?”阿利一惊。
德里克也因为亚戈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住了。他没想到亚戈竟然直接在别人面前承认了自己与他的恋情,还是在村子里的人面前。不同于学院的大家或者是船上的弟兄们,村子里总会有些喜欢嚼舌根的人。所以他刚才还想以教官的身份开口。
“哈哈哈,”没想到阿利竟然直接笑出了声,“挺好的,小亚戈。看到你能找到一个可以照顾你的人,我也替你感到高兴啊。”
“嗯,谢谢阿利爷爷。我先回去见爸妈了,拜拜。”
与阿利别过后,两人扭头走向了村子的深处。路上,德里克心中总是揣揣不安,反倒一旁的亚戈倒是十分轻松。明明是德里克提议要回来的,现在两人的身份像是调换了位置一样。
与上次不同,德里克是机缘巧合下来到这个村庄,以一名卢德维戈人的身份。但现在,他更是以亚戈爱人的身份,去面对自己的岳父岳母。虽说他们已经同意了两人的感情,但是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紧张。
“德里克,”亚戈突然开口,“不用太紧张的,你不是都见过他们了吗?”“的确,但是......”“放心,无论如何,我都会和你一起的。”说着,亚戈将手中德里克的手握的更紧了。
“嗯。”德里克也会心一笑。
于是,他们停在了一扇房门前。门上还带着时间留下的划痕,门缝里还留着未被清理干净的灰尘。
亚戈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混杂着大海与泥土的芬芳,那是只有渔村才会有的气味。
过了这么久,他再次站在了这里。但是不同于往日,门后面不再是空旷而清冷的房间,而是——家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“谁啊?来了。”
“吱呀~”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对上了视线,一个面带微笑,一个面露惊讶。
“儿子?”“妈,我回来啦。”
还没等亚戈反应过来,薇戈丝就直接抱了上去。不过随后,她才突然反应过来: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?这时候你应该还没放假吧?”
“快快快进来。欸?小克也来了?”这时她在注意到一旁的德里克。
“薇戈丝阿姨。”德里克点点头。
“你们等着,我去喊阿亚过来。”
没过多久,亚力克就匆匆跑了过来。途中还以为太匆忙,不小心撞到桌角了。“哎呀啊啊啊啊啊嘶~好痛!”
“......”
“儿砸——”亚洛克也不顾伤痛,冲过来给了亚戈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“好啦爸爸唔唔唔~”亚戈被亚洛克搂得快窒息了。
“还有小克。”说着,亚洛克也一把拽过德里克,一起搂入怀中。
德里克虽然惊讶,但也没挣脱,只是脸开始微微泛红。
“学校给你们放假了吗?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
“这个......说来话长......”亚戈耸了耸肩,跟父母说了在学校的日子。不过他自然是省去了神之遗留,还有涅塔布的事情。
“也就是说,因为学院被破坏了,所以给你们放了个假?”亚洛克把亚戈的一番话精简了下来。
“是的。”亚戈点点头。
“这也太危险了吧?那个巴亭。”薇戈丝皱了皱眉,“要是你们学生被波及到了怎么办?”“放心吧妈,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名骑士,没有这么脆弱啦。”亚戈笑了笑。
薇戈丝突然抱住了亚戈,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:“回来就好......回来就好......”
“妈......”亚戈也被薇戈丝突如其来的拥抱变得些许眼红。
“哎呀,儿子刚回来,就不要这么悲伤嘛,开心一点。”亚洛克试着缓和气氛。
“对.....”薇戈丝笑着擦干眼泪,“我应该开心点才是的。”
“放心吧阿姨,我会保护好亚戈的。”德里克也安慰道。
“正好赶上晚饭了,今晚可是我下厨哦。”亚洛克脸上写满了骄傲。
“因为不知道你们回来,所以没做什么菜。我现在再去炒几个菜。”亚洛克也转身回到了厨房里。
而剩下的三人则走到餐桌旁,坐了下来。亚戈似乎注意到德里克紧张的情绪,于是悄悄握住了德里克的手。而德里克也愣了一下,随即情绪逐渐缓和了下来。
不知道薇戈丝有没有注意到,但是她还是笑了笑:“儿子,不打算向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吗?”“你们不都认识了吗?”亚戈翻了个白眼。
“但是我还是更希望你能更正式的向我们介绍他。”
“......”亚戈没想到,不过随即也笑了笑,“妈,这位是我的爱人,迪德里克。”“很高兴认识你。”薇戈丝跟德里克握了握手,但德里克倒是有些不明所以。
“那么,这位亚戈的恋人,能跟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吗?上次在走得匆忙,你的很多事情我们都还不了解呢。”
“妈~”亚戈示意薇戈丝别让德里克太难堪。
“了解一下未来的女婿......儿媳妇......儿婿?”薇戈丝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称呼了,“咳咳,总之了解未来儿婿的背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?”
但是一说到这里,德里克就有些紧张了。上次见面的时候,他并没有过多地向两人介绍自己的情况,而他们似乎也只是更注重自己的性格而非现状。
“他是我的教官。”亚戈看出了德里克的窘迫,于是替他抢答了出来。
“教......教官?”薇戈丝倒是没有意料到这个回答。虽然师生恋似乎有些怪异,但骑士学院的教官至少令人值得信任。
“亚戈......”德里克愣了一下,不过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,最终下定了决心,“阿姨......你还记得我是卢德维戈人吗?”“嗯?”薇戈丝有些不明所以。
“比起骑士学院的教官,似乎另一个身份更适合介绍我啊。”“我是一名海盗。”
“海盗!?”薇戈丝被震惊住了,随后惊慌地站起身来向后退去。
“你竟然是海盗?亚戈你怎么......”
薇戈丝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里温柔礼貌有担当的人,竟然是在海上烧杀劫掠的海盗。
或许对于内陆的居民没有那么大的冲击力,但是对于靠海的渔村来说,海盗是人人皆知的危险团体。他们知道海盗的威胁究竟有多大,也知道某些海盗能做出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。
亚戈也有些慌乱,想要试图解释:“妈,你听我解释,我......”“不不不,抱歉。”反应过来的薇戈丝突然抱歉,“我相信小克是那种好的海盗,我只是下意识的......”“毕竟阿利叔的孩子就是因为海盗......”说到这薇戈丝停顿了一下,每当他想起阿利家遇到的惨案,她都不禁痛心疾首。也是因为这样,阿利才开始渐渐把亚洛克当成亲儿子对待。
“抱歉......是我向你们隐瞒了。”德里克低着头,十分低落。
“没关系的,只是你不要在村子里向大家说明自己是海盗的身份,毕竟我们没法保证其他人对海盗的接受度能像我们这样。”薇戈丝善意的提醒。
“怎么了?”正巧亚洛克从厨房里出来,就看到三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。
“老公,小克他......”“是海盗吗?”亚洛克笑了笑。
“?”其他人都楞住了,想着他怎么知道。
“他是水性了得,随身带着指南针,性格沉稳坚定,所以八成是一位船长。再加上他是卢德维戈人,是海盗的可能性就更大了。而且......我一直不确定的是,卢德维戈的晨炬......”说着,亚洛克抬起头看向德里克的眼睛,像是在求证。
“是的,我就是晨炬。”德里克点点头。
“我就说嘛!我的推理能流利果然是很强的。”亚洛克哈哈一笑。
德里克都差点忘了,亚洛克很喜欢看推理小说。
“放心吧老婆,晨炬是海上很有良心的海盗,不用担心他的人品的。只是我没想到,亚戈居然遇上了卢德维戈之龙座下的大海盗,这要是传出去,方圆八百里都没人敢欺负我们了哈哈哈哈哈。”亚洛克表现得倒是丝毫不在意。
“嗯,无论如何我也是可以动用一点我的关系的,能让这块海域免受其他海盗的侵扰。”德里克也是尽量让自己出份力。
“那真是太好了,以后我们出海都不用怕了。”
亚戈长舒一口气,总算是虚惊一场。
“先不说这些了,菜都快凉了,大家快吃啊。”
于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了一餐饭。
想和亚戈的家人一起吃一顿饭......看来这个心愿已经达成了。
德里克微微一笑,也算是完了上辈子的未完成之事了。
当太阳渐渐沉下来的时候,往往就是分别的时刻。
“今晚真的不留下来吗?”薇戈丝还是希望两人能多待一会儿。
“不了,我们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做。这次回来也是见见你们,毕竟之后......”亚戈的表情变得些许落寞,但随后又恢复笑容,“之后可能很久没空回来了。”
“......”亚洛克和薇戈丝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“亚戈......虽然爸爸不知道你打算去做什么,但是既然这是你要去做的事情,那就放手去做吧。爸爸妈妈永远是你最忠实的依靠。”
亚戈愣了一些,苦笑一声,果然还是瞒不住自己的父母啊:“嗯,谢谢。”“小克,你一定要照顾好亚戈哦。”
“当然,我会的。”“还有......儿子......一定要回来,爸爸妈妈还有很多话没跟你们说呢。”亚洛克也苦涩地露出微笑,但是眼角却已经开始泛红。
“嗯。”亚戈点点头,随即转过身去。他不想让父母看见自己的泪水,毕竟他自己都不清楚,他究竟能不能回来。
太阳总是沉沉地悬挂在那里,将落不落。那日光虽然耀眼,但多少有些灼目。明明时常吹来靠海的风,但却仍能感受到那光线的温度。
他的脚轻轻踩在甲板上,望向那一片故乡,望向站在码头的两个身影。那两个影子像是在挥手,只是变得越来越小。
“亚戈!”一声响亮的叫喊传过来,跨越海面。
亚戈猛然回头,循向声音的源头。
“一定要回来!”那叫喊似乎破了音,又似乎带着点哭腔。
亚戈并没有回应,因为他也无法给予一个肯定的答复。
就当是......没有听见吧......